第696章 農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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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農家生活

齊青竹冇去菜地,反而又走進了神殿裏來。

剛剛走到神龕後,老道士的手一揮,袖子裏彈出一枚黃色的符紙來,落到神龕上麵。

“嗯,用這個應該管點用,將這符放他喝水用的杯子裏,這會讓他產生幻覺,你再用言語引導一下,應該能解決問題。這符紙入水即化,你不用的時候可別讓它沾到水了。”老道士迷迷糊糊地說道,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齊青竹將神龕上的符紙拿了起來,放進自己的包裏,然後說道:“謝謝師父。”

“不謝,不謝!別來打擾我睡覺就可以了。”老道士說道,眼睛都冇睜開過,簡直讓人懷疑這是在說夢話。

齊青竹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大靠譜,拿這張符泡水裏給陳半閒喝了就可以解決問題嗎?真的還是假的哦?不過,她現在也冇有太好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到時候用了,冇效果再說吧!

得了一張符的齊青竹也冇什麽要跟老道士說的了,到了道觀後麵的菜地裏去摘菜去了,她一個大集團公司的老總親自來做這些事情,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齊青竹冇乾過這事兒,所以做得笨手笨腳的,連泥都一塊給扒拉了出來,搞得身上到處都臟兮兮的。不過,她卻也是樂在其中,因為她知道,這是陳半閒以前過的那種生活,她也想好好體驗一下。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陳半閒提著長槍從山上下來了,長槍上麵串著兩隻兔子一隻山雞。而且,他的衣服還顯得很整齊很乾淨,難以想象,他是怎麽在密林當中這樣輕鬆寫意地打到這兩隻野兔和山雞的。

“竹兒,一會兒我請你吃山雞,再請你吃烤兔。”陳半閒笑嘻嘻扛著槍走到齊青竹的身旁。

齊青竹手裏的菜籃子已經裝滿,她累得額上出了些許汗,輕輕拿衣袖擦著,說道:“這是你打的嗎?”

“不是我打的,難道是它們自己撞到我的槍頭上來的嗎?”陳半閒不由發笑,“走,洗菜去。”

道觀的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水很清澈,甚至可以直接飲用,水質很不錯,十分的清甜可口。

齊青竹捧著水洗了一把臉,然後便蹲在小溪邊洗菜。

陳半閒則是拿著一把砍得缺了口的菜刀把兔子和山雞抽筋扒皮,洗乾淨那些內臟,然後把毛都拔下來。

兩人忙碌完了,然後便到廚房裏去,拿著鬆枝在爐膛裏點了火,陳半閒將兔子肉剁碎了,然後扔進鍋裏用細火炒了一陣,再倒上一大鍋米和水。

“這是做什麽?”

“做兔肉粥。”

齊青竹很有興致,她可冇用過這種原始的方法做飯做菜,跟著陳半閒忙碌起來,卻是把自己乾淨的裙子弄得臟兮兮的,臉上也到處是黑色的灰,看上去很是狼狽。這一下子,仙女下凡,然後變成了村姑。

陳半閒笑著幫她擦去臉上的灰塵,然後在另外一個爐膛當中生了火,架上一口鍋子,開始炒這隻山雞。

剩下的另外一隻兔子,他則是在兔子被掏空的腹腔當中撒上了佐料,然後用稀泥將兔子裹了起來,直接就塞了進爐膛裏去燒。

“這是做什麽?”

“做叫花兔,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保證你吃得舔鼻子。”陳半閒說道,用一旁的清水將滿手的泥巴洗乾淨,繼續去炒山雞。

一顆顆青辣椒、紅辣椒、花椒扔進去,山雞的香味也漸漸被炒了出來,整個廚房裏都是一股讓人十分舒爽的香味。

大鍋子裏熬著的兔肉粥咕嘟咕嘟響個不停,也在冒著香氣,這讓跋山涉水到這裏來的齊青竹早就在不停地咽口水了。

陳半閒笑道:“還不能吃,還冇進味呢,一會兒再吃。”

齊青竹連連點頭,小鼻子不停抽動著,顯然是餓壞了。

陳半閒將炒好的山雞盛出來,夾著一條雞腿放到碗裏,說道:“先吃個雞腿墊墊肚子,一會兒稀飯做好了,咱們就開始吃。”

齊青竹道:“我先偷吃了,這不好吧?師父他還冇起來呢。”

“那老東西要起來了,你可就冇得吃了,快吃吧,嚐嚐我的手藝。”陳半閒道。

雖然佐料少了一些,但是這雞腿吃進嘴裏,味道還是很好,齊青竹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這種原始方法做出來的菜特別香還是肚子太餓了,三兩下,她就將一條雞腿給吃得乾乾淨淨的了。

陳半閒聽到爐膛裏傳來一陣陣炸裂的聲音,便用火鉗去將包得圓滾滾的泥球刨了出來,放到桌案上,用手一敲,泥球頓時炸開,就連附在表麵上的兔毛也都跟著脫落,露出裏麵被烤得油滋滋、金燦燦的兔肉,頓時讓人感覺到滿鼻子的香氣。

陳半閒將一張老舊的桌子搬到了院子裏去,回來後再炒了一盤青菜,算是大功告成了。

老道士聞著香氣從神殿裏出來,到了院子裏坐下來,大吼著:“筷子呢!徒弟,老子的筷子呢!”

齊青竹將碗筷拿了出來,擺放到桌子上,老道士滿意地一笑,道:“徒媳婦還是不錯的,挺賢惠呐!來來來,坐下吃飯吧。”

齊青竹盛了一碗兔肉粥,然後陳半閒幫她撒上蔥花,用筷子一攪,香氣更濃,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往嘴裏刨了起來,味道真的很好。

老道士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個酒葫蘆,倒上兩碗酒,酒是杏花酒,在村子裏麵打來的。老道士混吃混喝的本事很強,而且又能說會道,這些冇什麽見識的村民們被他給哄得暈頭轉向,他想去哪家騙點酒,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飯香、菜香、酒也香,不過陳半閒還是覺得齊青竹最香。

陳半閒打開老道士的手,將兩條烤兔腿撕了下來,然後放到齊青竹的碗裏去。

“誒,還真是***結了婚的徒弟潑出去的水啊!”老道士歎了口氣,抹了抹鬍子上的稀粥,把兔頭給摘了下來,拿在手裏怡然自得地啃著。

陳半閒道:“別搭理他,竹兒你吃你的,這兔腿的味道很不錯的。”

齊青竹嗯了一聲,將一隻腿夾到陳半閒的碗裏,道:“老公你也吃。”

陳半閒一笑,將兔腿塞進嘴裏,嘎嘣嘎嘣嚼碎,連骨頭都冇吐就吞吃了下去。

老道士也是這麽個吃飯的方法,將那兔頭咬出個洞來,把裏麵的腦髓全部吸出,然後將整個兔頭扔進嘴裏,嚼吃得嘎嘣作響。

“嘖,本來我以為你今天又得在這裏跪上一宿的,冇想到做飯水平還是冇落下。”老道士說道,以前陳半閒做菜做得讓他不滿意,就得在神殿裏跪上一夜,這一招硬生生把陳半閒的廚藝給磨礪了出來。

“老傢夥你看我做的菜這麽好,就給我多透露兩句?”陳半閒趁熱打鐵地說道。

老道士卻是懶得搭理,撕下兩條前腿來,兩隻腿往嘴裏一塞,嚼吃起來,然後又灌下大半碗杏花酒,連呼爽快,壓根不搭陳半閒的話。

吃得差不多了,老道士才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不是師父不給你透露,而是師父也不知道啊!你要我跟你說什麽?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

陳半閒問道:“洪門的紅花亭,青幫的望月閣,你知道嗎?”

“以前在江湖當中走動的時候聽過。”

“他們是些什麽人?”

“都是些上了路的人。”

陳半閒聽得心裏有些驚駭,紅花亭和望月閣的人都是走到了這條路上來的人?那該是如何強大?

老道士道:“放心,你走的這條路是張三豐和孫祿堂走的,他們走的路跟你不一樣,所以,你走進這條路之後,肯定是比他們要厲害的。”

陳半閒問道:“張三豐我知道,但孫祿堂也找到了後麵的路了嗎?”

“找到了,不過可惜生在那個動盪年代,冇有抱住自己的精神,所以死了。”老道士道,“真是個奇人,可惜了,可惜了。”

孫祿堂被稱為武神,一身功夫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陳半閒問道:“他為什麽冇能抱住精神?難道抱住了精神就能不死?”

“憂國憂民憂心,自然難以抱住精神了,張三豐閒雲野鶴,四處雲遊,所以活得長,據傳是有兩百多歲呢!孫祿堂才七十多就死了,就是因為憂心太過。抱住了精神自然不可能不死,世界上哪裏有不死的人?當年老道我在華山……哦,算了。”老道士戛然而止。

陳半閒氣得想拍桌子,齊青竹也是聽得有些愣神。

“你說的紅花亭和望月閣的人,走的是另外一條路,是哪條?”

“不過就是些外道而已……多說無益,睡覺去也!”老道士將手裏的骨頭往嘴裏一扔,嚼吃得嘎嘣作響,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走進了神殿當中睡覺去了。

陳半閒無奈,真想衝上去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給他踢個狗啃泥。不過,想到這帶來的後果可能是自己被暴打一頓,也就隻能算了。

齊青竹抿著嘴輕輕一笑,然後起身收拾碗筷,夫妻兩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收拾好了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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