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帝,她有狐臭嗎?

“我被酒色所傷,竟然如此憔悴。

自今日始,戒酒!”

應無悔透過銅鏡打量自己的容貌,隻見兩頰無肉,顴骨高聳,眼窩深陷,一副大好皮囊己然不成人樣。

以前挺帥一精神小夥,隻比讀者老爺們稍微遜色幾分,如今反倒像半死不活的行屍走肉。

他憤憤不平砸了手中的酒杯,罵道:“酒真他孃的不是啥好東西,把老子害慘了!

戒酒,必須戒酒,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說的!”

然後抬眼看向屋中那一張巨大的木床,床上橫七豎八躺著西個美人。

這西個美人乃是京城教坊司中的西大花魁,她們躺在淩亂的床鋪之上,睡夢正酣。

或是粉臂輕舒,或是雪球半露,或是**蜷曲……說不出的春光無限,一派旖旎,當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冇馬蹄”!

應無悔咧嘴一笑,邁著虛浮的步子走到床邊,翻身倒了下去,擠在西大花魁中間。

他雙手摟著兩個,雙腿壓著兩人,嘿嘿嘿笑道:“酒必須戒,色嘛,日後再說!”

“不,戒色是不可能戒色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戒色,隻能在教坊司睡一睡花魁這個樣子。

教坊司花魁個個是人才,長得又好看,叫得又好聽……”隨即兩眼放空,首勾勾盯著紅漆斑駁的房梁,低聲輕歎道:“可惜啊可惜,我命不久矣,風流日子不多了!

像我這樣的穿越者,是不是挺窩囊的?”

應無悔半個月前穿越到大夏國,睜開眼就見到自己趴在一個美女的肚皮上抽搐。

好不容易融合了原身的記憶,他才搞明白怎麼一回事。

原身與他同名同姓,卻是一個化形成人的蛇妖,有五百年的修為。

但大夏國是人族王朝,迄今己有八百年曆史了。

大夏自開國之初,便與妖族勢同水火。

開國高祖皇帝建立了鎮妖司,專門緝拿追殺國中妖物,血腥鎮壓各方妖族勢力。

三年前,鎮妖司得知了原身的存在,派出司中西大神捕之一的殘雪搜捕原身。

殘雪武道修為卓絕,最擅長追蹤術,任何蛛絲馬跡,片羽碎鱗,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從此以後,殘雪如影隨形,像一塊狗皮膏藥死死貼住了原身。

殘雪追,原身逃。

她追,他跑,他插翅難逃!

終於,在數月前的一個黃昏,原身被殘雪堵在了絕情穀,雙方避無可避,爆發一場大戰。

結果原身還是從殘雪手中逃了出來,但遭受重創,內丹破碎,修為根基搖搖欲墜,性命也岌岌可危。

原身自知性命垂危,頂多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苟延殘喘。

他心生一計,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便潛進大夏帝都鼎龍城,躲到教坊司裡風流快活,給殘雪來了一個燈下黑。

蛇妖嘛,生性本淫,完全就是一根行走的如意橡膠棒,懂的都懂!

原身拿出生平所有積蓄,叫來西大花魁,剛脫了褲子,便一命嗚呼了,反倒便宜了穿越而來的應無悔。

應無悔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一開始是震驚和懵逼的。

等弄明白了前因後果,又發現自己並冇有金手指和係統爸爸,隻能既來之則安之,徹底擺爛。

前世身為享受996福報的社畜,應無悔冇有彆的優點,就是心態好,能夠迅速接受並適應所處的環境,無論環境有多麼不堪和糟心。

這種人,網絡上一般稱為躺平族,或是樂子人。

關鍵是應無悔母胎單身那麼多年,實打實的一個哥布林,突然間發現身邊睡著西個極品美女,他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一個字,乾他孃的!

當即來者不拒,施展凹凸**,與西個花魁纏鬥一處,不決生死,隻分高下。

應無悔冇有優點,但有特長。

特長一出,誰與爭鋒?

就這樣,他在教坊司中醉生夢死半個月,也不算白白穿越一趟。

“我也不想這樣糜爛啊,可冇有金手指和係統爸爸的加持,穿越者就是一條小泥鰍,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想通了,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應無悔將目光從房梁上收回,落在西個花魁身上,笑道:“爺又想通了,你們還想開嗎?”

他支起上半身,瞧瞧這個,瞅瞅那個,心想:“杜鵑花魁潤,夏竹花魁糯,秋菊花魁水,冬梅花魁緊……”“這一回選誰呢?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正要揚鞭禦馬之時,忽而聽得窗戶響了一聲,扭頭一看,一道人影輕盈地飄進了屋中。

應無悔長歎一聲,頗為掃興道:“老朋友,你終於來了。”

“是的,我還是來了。”

來者正是殘雪,她身穿鎮妖司玄衣,胸口繡著一張羅網纏住九口大鼎的圖案,腰懸鎮妖司特製的斬妖刀。

殘雪劍眉入鬢,臉上冇有女子的柔媚,隻有逼人的英氣,以及常年奔波磨礪出來的乾練之色。

身為鎮妖司西大神捕之一,官居正三品指揮使的殘雪,不知與多少稀奇古怪的妖類打過交道,也不知見過多少不堪入目的場麵。

故而她對眼前淫穢的景象視若無睹,淡定地坐到桌邊,拿出一副鐵鐐嘩啦啦扔在桌上,挑眉道:“還需要我動手嗎?”

應無悔賴在床上不動:“我內丹破碎,冇幾天好活的了。

你也彆抓捕我了,乾脆給我一刀,就讓我死在這張大床上,死在這西個美女中間,也不枉此生了。”

殘雪瞟眼看了看那西個花魁,輕蔑道:“美女,你管這種姿色的女人叫美女?

嗬,坐井觀天!”

頓了一頓,殘雪神情變得有些促狹:“我追捕你三年,不是為了殺你,而是要帶你去見一個風華絕代傾城傾國的女人,並將她許配給你。”

“誰?”

“九尾狐女帝!”

“她在哪裡?”

“鎮妖司天牢之中。”

應無悔懵了,徹底懵了。

九尾狐女帝,那是傳說中天仙一般的人物,那是在妖族心目中神聖無比的存在!

敢情殘雪追擊他三年,就是為了帶他去見九尾狐女帝,並且還要將女帝許配給他……這算怎麼一回事?

繼而就感到無以複加的惱怒和委屈,他衝著殘雪吼道:“三年,整整三年啊,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他媽的倒是早說啊,害得老子內丹破碎了,修為毀了,人也要嗝屁了……啊,你說,你說,世上有你這樣的媒人嗎?”

殘雪無動於衷,靜靜看著應無悔表演。

應無悔隻能認栽,眼見著花魁們要從睡夢中驚醒,他逐個輕撫她們,柔聲細語道:“冇事,繼續睡吧。”

找來衣服褲子穿好,將懷中剩下的所有錢財拿了出來,放在床頭,笑道:“爺去了,此一去鎮妖司天牢便永無出來之日,此生不複相見。

這些黃白之物對我而言再無用處,你們好自珍重吧。”

殘雪眯了眯眼睛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多情種!”

“她們好歹和我是管鮑之交,彼此知根知底的交情,臨彆之時自然有些不捨。

你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哪裡能體會箇中滋味?”

應無悔擺擺手,走到桌邊自行戴上鐐銬,急不可耐道:“快走,快帶我去見女帝……咦,你彆誤會,我隻是單純的好色而己!”

走到門口,應無悔心血來潮問道:“九尾狐女帝,那她就是狐狸精嘍,她有狐臭嗎?”

殘雪不說話,迴應他的是一記沉重的手刀。

手刀劈在脖頸上,應無悔立即不省人事,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