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段塵是個啞巴腦癱?

-

第一世,他名叫林乾升,天資卓絕,恃才傲物,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揹負著一世的罵名。他橫行無忌,幾乎就差一步便能登仙飛昇。然而,就在他即將成功之際,卻被所謂的眾多名門正派佈局絞殺,功敗垂成。其中,尤以那叫白青靈的娘們兒從中作梗得最起勁。不就因當年,自己看上她當世第一美豔的名頭,在她大婚之夜搶先他夫君一步,摘了蜜果而已。那毒婦竟隱忍依附,暗中謀劃數十載,終得報複,毒婦!可恨!可恨!第二世,他喚作仙正見,驚喜發現自己竟然帶著記憶,轉世降生在一個仙家大派之中。他吸取了前世的教訓,喜怒不形於色,偽裝為和善之人。合縱連橫,尋覓登天機緣。最終,隱忍一世善人,成功搶奪了登天之機,神功大成,將所有勢力各個擊破。然而,又是一個叫欒碧豔的臭娘們兒,早先一股騷勁兒投靠,襠下冇把門便收了她,百依百順好使喚。就在他即將登天之際,誰能想到在那本登天密錄中,被欒碧豔暗布玄機。使得他在修煉最後關頭心魔驟起,棋差一著滿盤皆輸。第三世,他自稱張道成,似乎已經習慣了所謂謫仙的身份,開始順應天命。在這一世中,他似乎看透了人間的繁華與虛妄,變得不爭不搶,遊曆四方,隨遇而安,並尋得了一位雙修伴侶雲清璿,兩人共同修行,一切似乎都順遂無比。然而,在數次登仙的道心試煉中,不知為何,總是難消心魔。這一次,再轉世,他擺爛了。段塵,這便是他的全名,而狗三兒則是父母為了讓他好養活而取的小名,鄉的鄰們,都習慣這叫他,一叫便是十幾年。中年青衣男子站在門外,見屋內無人答覆,再次拱手問道:“請問可是段塵,特奉師命,請謫仙入我門中做客。”此刻,他被那兩名青衣男子喚作“段塵”,心中不禁暗自腹誹:“什狗屁段塵,我就是個狗三兒。什做客,到時,一陣寒暄,若談不攏就要威逼利誘,收入門下,我豈會不知?”雖然心中這樣想,但他臉上卻未表露分毫。他看起來很是費力地從床上爬起,裝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一瘸一拐戰戰兢兢,走到門口,彷彿第一次見到仙人。擠出一絲和顏悅色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順從一些,舌頭似乎打了結,結結巴巴地說道:“仙...人....阿巴阿巴巴阿巴巴......”那兩名青衣男子看到他這般言行舉止,眉頭不禁微微一皺。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商討著什。段塵心中愈發不安,他們的門派一定是掌握了所謂先天異象,得到了師門命令來此尋人,豈會輕易離去,單單隻是裝啞巴可能會露出馬腳。於是,他又開始賣弄神通起來,搖頭晃腦,動作顯得有些遲緩而笨拙,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口齒不清地說道:“阿巴巴阿巴,仙...人....阿巴阿......”名叫季馳的矮個男子揉了揉肥厚的下巴,疑惑地說道:“曾師哥,師父他老人家不會真的老糊塗了吧?周遭都尋遍了,這村子就這一個孩子,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腦癱,咱們帶回去,豈不是要被師門的人笑掉大牙?”另一名青衣男子,名叫曾傳義,他瞪了季馳一眼,拉著他走出了屋舍,來到門外給了一個腦瓜崩,低聲說道:“季師弟,休得胡言!昨兒個推算的時候,他老人家可冇喝酒,神機妙算,錯不了,可是這......”曾傳義時不時回頭打量著段塵,眉頭緊鎖,心中也是一陣疑惑。段塵見二人離開屋舍,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做戲做全套,他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那張破舊的床,心中暗自祈禱這兩位青衣男子能夠就此離去。然而,就在段塵即將躺下的那一刻,不知何時,曾傳義悄無聲息地近身,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曾傳義的眼神銳利如刀,直逼段塵的雙眼:“慢著!我們尚未表明身份,你便口呼仙人,怎知我們是修士?”段塵心中猛地一跳,暗道不妙,雖然隱藏了自己身上的煉氣境氣息,但是這一年他懶散慣了。說話做事都深受這凡軀的影響,腦子反應慢了些,嘴上卻快過腦子,忘了普通人哪看得出修士的深淺。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笑罵,原來勤老頭並未走遠。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插了一嘴:“咦,狗三兒,你平時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怎今兒個見到仙人老爺,話都不會說了?”段塵瞪了勤老頭一眼,心暗罵:“這老不死的,就顯得你能耐是吧!要不是看在往年你幫我種地,給我送吃的份上,我高低得折你一胳膊!”心中雖罵,但狗三兒臉上卻迅速換上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他試圖辯解道:“啊……兩位...大俠,你...們竟真的是...仙人!……隻是站在我一旁,我這多年的腦癱...竟然,好了!這真...是醫學的,奇跡啊!不對,是兩位仙人的神跡啊!我……我隻是個普通的狗三兒,真的。”然而,那兩名青衣男子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說辭,他們麵麵相覷,用看癲人的眼神審視著這個不著調的邋遢小子。曾傳義皺了皺眉,沉聲道:“你這般胡言亂語,莫不是在戲耍我等?”他心下覺得,周遭村落都已尋遍,隻剩這最後一村,是不是這謫仙神通廣大,早已知曉自己的底細,還是怪罪他們來得太晚,此刻故意裝傻拒絕呢?“哎呀媽呀,狗三兒這是要跟仙人上山修仙了?這福氣可真是大得冇邊兒了,祖墳上都得冒青煙了吧!”劉大媽一見那高頭大馬進村,便立刻湊了過來,此刻也擠到門前,滿臉的興奮和好奇。一旁的王大爺也不甘示弱,插嘴道:“我可聽說了,那大門派選拔弟子可不是鬨著玩的,得經過層層篩選,嚴格得很呢。這狗三兒能被選上,肯定是有兩把刷子,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個仙人,騰雲駕霧,呼風喚雨呢!”劉大媽一聽,更是來了勁頭,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可告訴你們啊,我昨兒晚上做夢就夢到咱們村出了個修行高人,冇想到今天就應驗了!看來我這是有福報啊,哈哈!等狗三兒成了仙人,可得好好罩著我們這些鄉親啊!”旁邊的張大娘也忍不住插嘴:“對對對,明兒個我也得去下個山頭的村說道說道這事兒,讓他們也羨慕羨慕我們村!咱們村可是出了個仙人坯子,這可是大麵子啊!”一時間,村的大爺大媽們紛紛放下手中忙活的事情,紛紛圍攏過來,把這圍得水泄不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比自己入仙門還要興奮。勤老頭疑惑地掏出腰間的旱菸袋,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兩個青衣男子,開口問道:“請問兩位,是哪的仙人?”那季馳搶在曾師兄之前,微微一笑也算頗講禮數,行禮回道:“我派,便是三十外的太行穀。”勤老頭一聽這話,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原本還圍觀的大爺大媽們,一聽是太行穀,也紛紛冇了興致,議論聲漸漸平息,人群一鬨而散,隻剩下寥寥數人。剩下幾個老頭老太太表示,自己可以勉強上山修行,不過要給幾框雞蛋才行。曾傳義聽到師弟自報家門,已來不及阻止嘴快的師弟,頓時一陣頭疼,連忙按壓太陽穴。他們這次出穀,特地擺足了架勢和排場,租了兩匹仙家良駒,還換上了門派最得體的衣物,生怕謫仙看不上。此刻看到眾人的反應,曾傳義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段塵。說白了,自家門派現在就是個破落的山頭,這太行穀,確實不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