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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功法說玄也玄,說易也易,剛剛雖已將我半數修為的氣運贈予你,但這聚氣運之法,在三五個月內,那長達四百年的氣運,我便能再度彙聚於一身。
周徐尹聽聞此言,震驚之下瞪圓了雙目,死死地凝視著麵前這位少女。
“三五個月就能重聚氣運?你冇誆我吧?”他難以置信地問。
呼延觀音負手而立,冷冷哼了一聲:“誆你作甚?可有靈果相贈?這門功法對他人而言或許極為艱深,但對於本仙子這樣的天縱奇才,千載難逢,現今已有所小成,隻是距離大圓滿境界還差一線而已。”
周徐尹聽到這話,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他深知那氣運長龍秘法修煉之艱難,唯有親身經曆者方能體會其晦澀不通之處。普通人得了此法如同握著一團廢紙,彆說修煉,就是理解其中含義都非易事。然而這小丫頭,短短兩三個月間竟已達到了小成境地。
此刻,周徐尹隻能暗自長歎一句:人比人氣死人,物比物該丟棄。呼延觀音笑嘻嘻地靠近周徐尹,揶揄道:“怎麼樣?是否已被本仙子這般天賦異稟所傾倒了呢?”
周徐尹瞥了她一眼,語氣不佳地迴應:“你知道什麼是‘得意忘形’嗎?說的就是你現在這樣。”
呼延觀音毫不在意周徐尹的話,反而在一旁掩麵嬌笑不已。兩人繼續向前行進。
周徐尹輕輕推開一間古樸的石室門戶,隻見一名身著赤紅霓裳的女子端坐其中,額上一抹硃砂鮮豔奪目。
聽見推門之聲,女子緩緩解首回望,一對狹長眼眸之中流轉出萬種風情。
周徐尹瞧見這女子,隻覺心中一陣震盪。而這女子看向周徐尹的目光中,亦彷彿泛起了無儘溫情。
不得不承認,儘管氣運之說看似飄渺無常,但呼延觀音這小丫頭確實堪稱天才。長久以來遍尋無果,直到她將一口氣渡給他之後,竟然就在近日找到了這個機緣。
吸引周徐尹目光的並非那位絕美容顏的女子,而是女子身後的一麵青銅古鏡。那古鏡光潔如新,周邊刻畫著百鳥朝鳳的圖案。然而,那銅鏡背麵所繪之圖,卻是隱匿不見。
此時,女子見到周徐尹,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情,疾步向他奔去,並猛地撲入他懷中,低聲哭泣起來:“你終於來了!在這無垠海域,你可知我已等候了多少個春秋輪迴?”
女子的話語帶有一絲哽咽。周徐尹眼中流露出幾許困惑,看著她問道:“你是何人?”
聽見此言,女子的眼神瞬間掠過一道銳利之芒……
千載時光,我等待你,然而你現今竟將我遺忘,你...真是太過無情!\"
那位仙子言罷,其修長的瑤指之上,指甲瞬間生長,接著隻見那仙子朝著周徐尹的方向森然探爪而來。
一股幽邃的黑氣自她周身瀰漫開來。
周徐尹眉峰緊皺,隨之不禁冷哼一聲,“哼!這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罷了,這般幻術遮眼,豈能欺瞞過我?”
話畢,周徐尹猛然揮動衣袖。
緊接著一道劍氣破空襲至,那仙子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身形竟被震碎成虛無。
仙子破碎後,周圍的華麗樓閣也隨之消失無蹤。
眼前隻剩下一麵矗立的青銅古鏡。
此銅鏡與先前幻境中所見迥異,其上有兩條生動逼真的金色蛟龍作為耳飾。
那蛟龍的鬍鬚根根分明,尤其是雙眼,宛如活物一般炯炯有神。
此刻,隻見呼延觀音呆立原地,神情恍惚,顯然是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周徐尹剛剛經曆此事,自然知曉呼延觀音為何如此失態。
他果斷向前跨出一步,口中厲喝一聲。
“破!”
隨著他的喝聲落下,呼延觀音原本空洞的眸子頓時恢複清明。
她發現自己依然保持著剛剛推開房門時的姿態。
接著,又看到了眼前的那麵銅鏡,便拉起周徐尹疾奔幾步上前。
“你尋找的,是不是這個法寶?它散發的氣息,的確令我有種親切的感覺。”
周徐尹微微點頭。
兩人隨即走到銅鏡之前。
周徐尹伸出手,取下那麵銅鏡,一股古老而又莊重的氣息撲麵而來,但他清晰感知到這銅鏡之上蘊藏著磅礴的天運之力。
就在他握住銅鏡之際,腳下巨大的船隻開始劇烈震動,隨後傳來一聲震撼人心的轟鳴。
巨船瞬間開始崩塌坍陷。
周徐尹迅速攬住呼延觀音盈盈一握的柳腰,雙腳用力一蹬,二人瞬間向上狂掠而去。
他們直奔水麵而去,身後原先的古船逐漸消失無蹤。
當他們在水麵上立足時,呼延觀音望著周徐尹手中握著的銅鏡,眼中流露出幾許困惑。
“這是何物?”
周徐尹仔細端詳一番後答道:“倘若我冇有推測錯的話,此物應是傳說中的崑崙鏡。”
“崑崙鏡?”呼延觀音語氣滿是疑竇,“這寶物不該是在崑崙聖地嗎?怎會出現在這洞庭湖底呢?”
周徐尹收起崑崙鏡,搖了搖頭。
“這其中緣由,我也未能明瞭。”
兩人邊交談邊行進,緩步朝著遠處的靜修庵走去。
次日清晨,一切依舊如常。
周徐尹坐在亭台之內,凝視著前方青翠的竹林,臉上洋溢位超凡脫俗的氣質。
此時此刻,武林之中風起雲湧,風雨欲來。
正當此時,一股狂暴的拳勁自北方蠻荒之地迅猛地朝這看似不起眼的靜修庵衝撞而來……
周徐尹目睹那奔襲而至的一股磅礴元力,眼角微眯,陡然睜開眼眸,精光閃爍。
“區區凡塵武技,也敢在我眼前施展!”
他話音剛落,右手輕輕一擺長袖,緊接著那一股拳勁在瞬間便被化解得無影無蹤。
隨著拳勁爆散,半空中赫然凝聚出一個金光璀璨的大字——“殺”!
此字殺機畢露,令人膽寒。
廣陵道上的修真者們皆仰首望天,看到那個充滿殺意的字後,他們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張扶搖抬眼看向蒼穹,隨之搖頭輕歎:“修行界竟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真是罕見。”
言語間,他麵前展開一幅古樸卷軸,張扶搖執筆揮毫,寫下四個雄渾有力的大字——“文鎮山河”。
筆墨落地生花,那四個字猶如活物般緩緩升騰,直指廣陵道上空,彷彿欲告知所有修士才俊一般。
此時此刻,離陽之地的趙禮遙望天際,雖隔千裡,他的目光卻似能穿透空間壁障。
他緊皺眉頭,麵露幾分凝重之意:“北莽終究按捺不住,不過那挑戰書為何不下於離陽,而是選擇廣陵道?”
趙禮愁眉不展,但臉上的情緒難以捉摸。
韓貂寺見到這一切,緩步起身。
“據說近日來,靈虛洞的洞主正駐足廣陵道,傳言他之前曾單槍匹馬赴北莽,以三拳擊敗了拓跋菩薩。這次或許又是拓跋菩薩找上門尋仇,亦或是私人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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