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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昊一家吃完飯,還是全家人都到了學校對麵的招待所。
此時,小區的物業卻給鄭玄亨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家遭人投擲了不明包裹,現在物業已經報案。
“不明包裹,什麼東西,現在都這麼不講道德底線了?”
詹台雅晴心裡有點不痛快。
欺負彆人她倒不在乎,網絡上各種炒作,那也是圖個嘴上痛快,對於她們一家,能保護好鄭昊的小心臟不受刺激就可以。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竟然有人明目張膽的投擲包裹。
“是怎麼投擲的,人到了我們家?”
她預期有些生冷,這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上次鄭昊的複習資料被盜,立案後就如泥牛入海。
實在是因為被盜的東西價值實在不好評估,而且公安派出所,都是公共資源,總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占用公共資源,人家自然會說是浪費。
可是現在,有人竟然朝著家裡投擲包裹!!
那是不是會丟炸彈,丟毒……
不敢想象。
“彆想多了,貌似是一個無人機闖進家裡,而且無人家還焚燬了。大概率是意外,但願是意外吧。”
鄭玄亨心裡也有些害怕。
那房子如果真的被人盯上,解決起來就會非常麻煩。
而且對方還是明目張膽的給了自己一個警告。
因為鄭家雖然努力了好幾十年,但是和他們鄭家旗鼓相當,或者影響力更大的家族多的是。
很多事情本來也是掩藏不住的。
“要動手了嗎,看來都不是安靜的主啊!”
陳姨麵色陰冷,今天他看到那個軍人出身的壯漢,竟然和朱家家主有七八分相似。
而他身邊的那箇中年男子,麵相和氣息都是東瀛那邊的宗門。
她心裡有些氣憤,一個軍隊退伍的世家弟子,竟然和國仇之後在一起。
隻是當時自己見到黃叔叔,心情波動太劇烈,冇有閒情去處理這個事情。
“雅晴,你讓二哥去問問朱家老三,最近是不是和東瀛鬼子在合作?”
陳姨掐了掐手指,平息呼吸後,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朱家,東瀛。
這東西要是做實了,整個燕京貴圈都要抖一抖。
東瀛這些年在這邊佈局可是如滿天星鬥,教育以進入傳統的出版社,培養人才進入教育係統管理層為主,醫藥健康以收購醫術,藥方和中藥製藥公司為主,公共資源在礦產領域以自來水公司控股最為激烈。
這些還都是因為完成了大部分的佈局,暴露不暴露對他們的總體佈局影響不大才讓人知道的。
還有很多行業,隱藏的足夠深,大家因為各種利益糾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詹台晴雅深呼吸了一口氣,掏出來一步小方塊一樣的黑色手機。
那是一部最老版本的手機,隻能接聽電話。
嘟嘟嘟……
然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雅晴,有事嗎?”
“嗯,幫我查個東西,東子和二軍家開始做生意呢?還有,我們家最近老鼠比較多,有藥給我來幾包。”
“好的,我找人去探探店,生意好不好不知道,但是有冇有肯定能查到。有耗子你找三弟啊,他現在專門賣藥。”
“那好,我知道了。”
詹台晴雅掛了電話,纔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有個三弟,貌似最近工作調動了。
隻是,很多年沒有聯絡,而且因為小娘和自己當年不對付,不知道能不能請的動三弟。
轉頭看著自己那個英俊帥氣的兒子,擔憂和恐懼還是超過了虛榮心。
“找個時間和三弟吃個飯吧,畢竟,血濃於水啊!”
陳姨伸手拉著詹台晴雅,這些家庭的糾葛,兩個人都有太多的默契。
“你,你要是不方便,我給他說。”
“不,不用,這事,早晚是要我自己放下才行,我自己去做。謝謝你,雨桐姐,我說,如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請幫我照顧好他。”
詹台晴雅直勾勾的看著陳姨,轉身看了一眼鄭昊。
“嗯。”
陳姨咬著嘴唇,使勁的點了點頭。
刎頸之交,大概如此。
自己這個兒子,可能和當年的她們一樣,都要處在旋渦中心了。
而且這一次媒體和網絡的炒作,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有人做局,拉鄭家和詹台家下水。
或者是,巨擘謀劃,要試一試南方這座山究竟是不是和傳說中一樣,代天行道,雷厲風行。
又或者是,一直以來如同定海神針,複興路上的國家,早些年敵對勢力的佈局要在關鍵時刻發難,讓天下都成為他們的鼎爐。
何況,渡劫或者突破,從來都是九死一生。
破而後立,不管是內部突破,還是外部壓力催生,到頭來,能活下去都是浴火重生。
陳雨桐和詹台晴雅腦袋裡都在飛快的梳理自己知道的資訊。
他們嗅到了暴風雨的味道。
“我們還是住在招待所吧,這樣安全一些。家裡,暫時我們就不回去,等事情調查結果出來,我們再做定奪。”
鄭玄亨停下車,關上前門後,給老婆詹台晴雅打開了車門說道。
“知道了,都聽你的,你說了算。”
詹台晴雅下車看都冇看鄭玄亨一眼,繞著車跑了大半圈,給她的雨桐姐開門。
看著周圍的燈光和黑黢黢的樹木圍住的停車場,忽然有了一種當年在白帝城夜遊時的感覺。
啊呸呸呸!
不吉利啊,不吉利。
自己和三弟最喜歡看的連環畫就是三國演義,而讓她現在瞬間情緒崩潰的是那一場先帝托孤。
諸葛亮深情演繹的前後出師表,此時帶著混響效果出現在腦海裡。
詹台晴雅就這樣,看起來神經兮兮的拉著陳姨的手,眼淚無聲的流。
人,本來就是情感動物。
當心中最原始的感情被打開閘門後,就變得十分孩子氣。
鄭昊睡眼朦朧的鑽出車廂,看見自己的媽媽和陳姨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隻是挪動著身體,朝著兩人擠了過去,抱著她們放聲大哭。
“昊兒,你個兔崽子哭個什麼勁兒,你給我過來!!”
鄭玄亨伸手把兒子拽出來,兩姐妹的情緒飽和度才被打破。
兩個人依依不捨的分開,彼此相視,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傻兒子,真的是,狗子愛窄處,貓兒愛熱處,什麼事都跟著瞎起鬨。”
詹台晴雅看著老鄭身邊的鄭昊,臉蛋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不覺心中一暖,輕輕的俯身下來,在兒子臉上吻了一下。
小傢夥反手一擦,十分嫌棄的看了看老媽。
紅嘟嘟的嘴唇讓他有些不適應,再說,當著自己的陳姨親自己,什麼意思!!
“哎喲,還敢嫌棄你老母親,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讓你跪在地上懺悔!!哼,你老爸求而不得,你倒是棄之如敝履!!”
詹台晴雅舉手要走鄭昊。
“好了,老媽,大庭廣眾之下,您這個大美女,能不能注重下儀態,和我姐姐一樣,端莊舒雅。”
鄭昊一閃身,躲在了陳姨的身後,黏在一起,十分膩歪。
陳姨十分得意的朝著詹台晴雅揚了揚下巴,微微張開嘴,輕輕喊了一聲娘。
“彆鬨騰了,趕緊去房間休息,明天還要考試。實在有情緒,你們兩個一起在房間再哭一哭,哭好了再休息。”
鄭玄亨指了指自己的老婆和陳姨,眼角都是笑意。
詹台晴雅可不慣著鄭玄亨,上來就是一頓小拳頭,加上幾招旋風腿,打的老鄭毫無招架之力,抱頭鼠竄。
“哼,我跟兒子去房間睡,讓你一個孤家寡人!!”
詹台晴雅氣鼓鼓的跟著陳姨和兒子走,留下鄭玄亨一個人在後麵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哎呀,你個榆木樁子,你不知道去買點吃的喝的,我們夜宵完就睡覺。”
“還是不要了吧,小昊明天要考試,考數學啊!”
“數學冇事,我們早點吃完早點休息,你快去。”
把鄭玄亨推出電梯後,幾個人笑的直不起腰來。
詹台晴雅抓著陳姨的手臂,心裡纔有了一絲絲安全感。
這個家,貌似精神支柱不是鄭玄亨,也不是自己,而是雨桐姐。
這,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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