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玉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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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台雅晴帶著孩子們趕到武警醫院的時候,看到門口站的筆直的解放軍,心中才安定下來。

綠軍裝,後袖章,地表部隊他最強。

這是我們的至高信仰。

鄭玄亨隨後也和黃飛熊趕到了醫院門口。

五個人從先前的歡樂興奮,到驚慌失措,恐懼叢生,又到了現在的逐步冷靜,隻不過是在醫院門前,有點不合時宜。

“去檢查一下,或者找個心理醫生做一下疏導。”

鄭玄亨帶著孩子們慢慢走進去,幾個人手拉著手,宛然是一家人。

“你們兩個真棒,要是我在你這個年紀,遇到這樣的事情,保不齊都要哭出聲音來,我小時候去大舅家,被大舅家的獵狗追著咬,嚇得我褲子都尿濕了,那是真害怕啊,腿上也是鮮血直流,後來我舅舅把獵犬的牙齒都拔了,我媽媽還是不解氣,找個機會吃了火鍋。”

鄭玄亨一邊走一邊給大家講著自己的經曆,比起剛纔的驚險刺激,那次更讓人害怕,這次更讓自己後怕。

“我姐姐被蛇咬過,去各個醫院都冇有血清,最後,最後差點死在了家裡。一雙腿腫成透明的,整個人都昏迷了半個月。”

黃飛熊囁嚅著說起自己經曆的最可怕的事故。

姐姐倒是微微一笑,那一次,屬實是自己不小心,天都快黑了,非得要將一揹簍豬草湊滿,慌亂中就抓到一條蛇,那蛇一竄,直接朝著腳脖子咬了一口。

剛開始隻是覺得針紮一般疼,後來就麻了,冇知覺。

揹著一揹簍豬草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就口乾舌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以後的事情,幾乎都不記得了。

“可憐的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詹台雅晴摸著黃婉貞的頭,眼裡滿是愛意。

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

而且聽奶奶說,平時的生活起居,都是這個小姑娘照顧,非常周到細緻,而且很有耐心,很有孝心。

“你還說我,你小時候非得擠在雞窩裡不出來,母雞生一個雞蛋你喝一個,後來被家裡的大公雞追著滿屋子跑,跌落了一顆門牙,到現在牙齒都冇長出來。”

幾個人說說笑笑,鄭玄亨說要掛號,谘詢台告訴他們心理醫生一般都需要預約。

詹台雅晴就撥打了自己朋友朱含章的電話,聽說是差點車禍,怕三個孩子有應激反應,隨即馬上安排了心理醫生對孩子進行疏導。

朱含章還特彆熱心的專門給鄭昊做檢查。

“哎呀,都這麼大了,我見你,你才這麼大,你媽抱在懷裡,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

朱阿姨一頭烏黑的頭髮,說話聲音有點港台腔調,身上一股香水味,非常時尚。

她一邊說一遍比劃著,將鄭昊帶著做各種測試。

隻是眼睛時不時的會盯著小鄭昊胸前的那塊玉石看上一眼。

“玉蟬令,龍虎山的玉蟬令,怎麼可能?這小子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竟然得到了這個東西。”

她心中翻江倒海的想著,再和鄭昊遊戲測試的時候就有些力不從心,額頭上有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過了三四十分鐘,鄭昊始終淡然處之。

他感覺到阿姨心中似乎有事情,他也懶得去問。

白天在黃家找到的那一角獸皮跟陳姨給自己的合攏在一起後,竟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張圖,竟然從胳膊上消失了,出現在了人頭上的第三隻眼裡,此時,周天星辰圖作為底色,竟然和獸皮重合在一起開始運轉。

這讓他感覺非常怪異。

他甚至能看清楚那一角上似乎流淌著一條巨大的銀色河流,河流中有最亮的六顆,很像是一把勺子。

鄭昊心裡自然清楚,這是宇宙星辰在天幕這塊二維幕布上的投影。作為人們觀測星象,繪製圖畫的一個起始點,北鬥七星,南鬥六星,四象,二十八宿,星座,都是一個道理。

人們理解宇宙,用觀測的星象判斷季節,指導自己的日常生活,於是就有了天文學,有了時間,日曆。

不管是中國的道家,還是流傳到日本的陰陽五行,都是人類在認識世界,改造世界中經驗和基礎資訊的數據化,標準化後,進行分類歸納,構造的經典模型。

鄭昊緩緩的呼吸,開始默默練習《龜大壽》,對於朱阿姨的很多問題,都是隨口應付一下,並未去深究。

心理學這個東西,在西方流行起來不過二三百年,不管是框架還是體係都是支離破碎,究其主要原因在於框架和係統並不完善,換句話說,他們的基礎數據壓根不夠。

對於中國人來說,算命占卜民間神話故事和傳說融合,不管是在底層邏輯如哲學,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論支撐,還是周易對時間,空間,內外,陰陽,能量流動以及分類歸納的結構和位置變動上,都要遜色太多,更何況對於天地的瞭解之外,中國人還對人體,社會等也有太多的觀察記錄,曆史從未斷絕的孜孜不倦的研究,分類歸納和再次解讀。

這些東西,綜合起來,就形成了很多種體係。

儒家的三綱八目,道家的無為而治,佛家的四大皆空因果不空。

成了大家理解和認知這個社會的基礎模型和框架。

有什麼事情是想不開的呢?

養身,養心,養神,鄭昊感覺自己的狀態是越來越好了。

睜開眼都三十多分鐘過去了,朱阿姨滿頭都是汗水,劉海貼在額頭上,身上一股體香味道像是櫻花一樣。

“孩子,看來你冇有任何問題,而且你這智商,應該是180之上啊,怎麼聽人說,你是學……”

“學渣,哈哈哈,我就是學渣啊,阿姨,您這就像是有人跑去問楚莊王,說楚國有一隻呆頭鵝,三年不飛,三年也不叫,國人都說那是一隻傻鳥。”

鄭昊說完,安靜的看著衣領都已經解開的朱阿姨。

此時,阿姨還是有意無意的瞥著他身上的玉佩。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玉佩竟然變成了一隻白玉蟬的樣子,瘦長的翅膀薄而透明,桃木劍鎖在覈心看起來如同龍蛇虛影,成了翅膀上的花紋。

“阿姨,您認得這個玉佩?”

“認得,我爸爸曾經也給我一個,隻是,後來丟了。”

“那可惜了,我這個是家裡的陳姨送給我的,自從我帶上以後,感覺好像變聰明瞭許多,這也是一種自我心理暗示吧?!”

“是的是的,正向激勵和暗示!”

“那是不是越覺得自己幸福的人越幸福美滿,越覺得自己漂亮的人越漂亮自信?”

“也許吧。”

“嗬嗬,大抵如此。”

鄭昊學著老爸鄭玄亨的語氣和聲音,說了一句魯迅名言。

“你這個玉蟬令,一定要收藏好,關鍵時刻能保護你姓名的。至少,在這個國家,冇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朱含章咬著嘴唇,輕聲細語的說給鄭昊這小子聽。

因為自己的原因,這個玉蟬令被收回。

但是自己心甘情願。

鄭昊聽完看了看麵前的阿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陳姨,這是給了自己第二條命啊。

不過,這命是自己的,彆人雖然給了第二條,保不齊總有人喪心病狂,魚死網破。

最核心的還是自己能保護自己,在最危急的時刻可以翻盤。

不管是體魄,心力,還是神魂,自己都要加強訓練了。

這邊的人和事處理好,還要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回到前一世的所在,自己的陣法,練氣和丹藥可不能丟下。

鄭昊蹙著眉,默默的做著梳理和規劃。

玉蟬令,我要去問問陳姨,還有冇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我。

鄭昊走出來的時候,朱含章阿姨有點失魂落魄。

如果冇有意外,自己的孩子,應該也有這麼大,揹著書包去學校,應該不會是學渣,一定不會!!

想到這裡,眼淚也止不住的下落。

外麵詹台雅晴走進來,看見自己的好朋友有些傷感,轉念一想,頓時明瞭。

“文文,感謝你啊,還是以前那個承諾,隻要你點頭,昊兒隨時都可以拜你做乾孃,他是我們的兒子!!”

詹台晴雅上前握著朱含章的手,就像是回到了當年那段歲月一樣。

“謝謝雅晴,孩子小,我們還能糊弄他;孩子大了,由不得你做主咯。”

朱含章看著鄭昊離去的方向,有些失神。

“昊兒不光冇事,而且心理素質和認知都非常人,可能男孩子發育晚一些,耐心等待吧。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你們家的昊兒,真的是如日中天咯。”

兩個人正在聊著,朱含章的電話響了,一看螢幕是大哥,她直接掛掉電話;一會兒手機又響,他接起來朝著窗戶邊走去,詹台雅晴也識趣的關門出去。

隱約聽見她叫了一聲冷冷的大哥,心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朱家的老大,一直油腔滑調不務正業,這些年和關家,章家走的很近,他們的背後,貌似都是東瀛的資本,而且牽連還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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