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鎮海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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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鄭昊肉身力量的不斷增加,肌肉骨骼也在定海珠-堅牢地神的滋潤下,變得如同凶獸幼崽一樣恐怖,絕非是人類可以觸及的層次。

隨著《龜大壽》的功法小成,呼吸變得綿長均密,小腹處一直有種溫熱如太陽的感覺,整個身體不再覺得沉重或者疲乏,修煉起來全身都是力氣,這種超乎尋常的狀態,讓他的修煉時間變得恐怖。

結合了少林《明目功》和上一輩子煉器決中的許多法門和技巧,又在大夏神話中蒐集了紀昌學箭,千裡眼順風耳,佛門五眼的相關細節,對自己現在修煉的境界也變得相對清晰了一些。

紀昌學箭中鍛鍊眼睛的方法,很適合肉眼到天眼的修煉,而跨過了天眼這已境界,需要的就不僅僅是將觀察,收集和整理可見光中能看到和觀察到的生物了。

天眼能看到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麵所有的生物,這就導致了不同層麵的切換和相互印證,歸類以及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階段等等。

佛家天眼通,就是在於對微塵一樣的各類生物進行了分類和分析。

就像是普通人看漫天的星鬥,就像是小孩子到了沙灘看到貝殼一樣;而修煉到了天眼通的人,卻能在沙子中尋找各種不同類的貝殼,知道貝殼生前的活動區域,年齡大小,種類等等,從每一類貝殼上找出了他們一生的軌跡。

現在鄭昊的眼睛,還在肉眼修行之中,能將一隻螞蟻放大到保溫瓶大小而已。

伴隨著肉眼的訓練,對自己身體的瞭解和觀察也在冥想和百來斤大鐵棍的鍛鍊中,找到了原來不一樣的感覺,比如清晰的感受到了胸腹的五層肌肉群,背部遠超五層肌肉群的精細構造,脊椎骨上的細小肌肉群,比起原來覺得複雜的胸腔內骨,如同小溪見到了湖泊一般,望洋興歎爲觀止。

伴隨著肉眼的功能不斷提升,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範圍也不斷的變大,特彆是疊加到周天星辰大陣之上,伴隨著定海珠的能量擴散,更是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

對於釋迦牟尼殿後麵的幾個聚集點,鄭昊都能按時巡查,瞭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和節奏。

延喜師兄幫忙找的石鎖,完美的解決了持有三丈六的鐵棍訓練引起的弊端,左手力量冇有辦法和右手平衡,導致對空間感的精度喪失。

將石鎖拋在空中,然後抓住,對於力道的控製,軌跡的控製,速度,頻率,身體的整體勁道,特彆是手指的發力,是一個極大的提高。

石鎖從三十斤起步,一天訓練兩個時辰,已經讓鄭昊有些全身痠痛了。

隨後又開始用鐵砂錘鍊雙手雙臂,按照師兄的說法,這是練習十二形意拳的基礎,通背,太極之後應該練習八極。

一個練習動作的熟練度,時快時慢,可快可慢,周身靈活變動,太極是再好不過的。

在就要練習發力,發力之前需要強化手臂,拳頭,身體的硬度,鐵砂掌,沙包,撞樹和踢打瓦罐都是必要的輔助手段,等到身體靈活軟綿,皮肉堅硬如鐵的時候,就可以將動作和發力結合起來,進行實戰。

隻不過師傅交待,你不能按照常理訓練,所以就齊頭並進,所有的都一起訓練。

“趁著能揍你,可要讓我打開心了,以後漫長的歲月都打不過你,想一想,還是挺憂愁的。”

延喜一遍整理著手上的鋼鐵箍,二十多個一斤多的鐵箍,串在手臂上,打出來的太極動作行雲流水綿延不絕,比鄭昊空手都要慢,穩,流暢。

看著師兄一雙彷彿是女人拳頭的大手,心裡有些發毛。

每次切磋,可是真的很慘,拳拳到肉,打的像是要命喪黃泉一般。

“你可以去鎮海塔試一試了,寺裡麵分兩個,仁壽塔大家都熟悉,平常的功課,都是要去那裡考覈的。現在商演的那些紅人,在仁壽塔可以有功德榜的。但是鎮海塔,是整個開元寺的底子,也是政府默認的不能見光的所在。”

鄭昊看著麵前說話一本正經的延喜大和尚,大致猜出來,應該是一個門派中比武的地方。

自己現在這身蠻力,跟延喜師兄雖然能抗住兩三個時辰的死纏亂打,但是殺傷力真不怎麼樣。

這要是去廟裡,還得要捱揍,而且會丟了師兄和師傅的麵子。

“這次,陳家溝的話事人,南海的洪門,鐵線拳傳人都帶了苗子來,燕京的人也來,你去見見世麵,捱打不要怕,不行,回來就多練功就行了。”

延喜心裡也是冇有底的,原來還有靠山,現在是靠山都冇有,師傅雲遊去了,留給自己的真是個亂攤子。

況且開元寺比起白馬寺,少林寺這種主流的寺廟,實在是太過邊緣。

現在一個看錢的時代,捧起來的都是好看有功夫的人,更好的宣傳少林寺,讓世人知道少林寺,從而吸引更多資本進入。

大夏從魏晉南北朝開始,士族門閥製度外,能幫助皇權平衡的經濟體,就有了寺廟經濟。

所謂的廣種福田,可不是一句空話,那是大實話。

南北朝的梁武帝都去同泰寺做了和尚,後來唐太祖創業的時候,更是得到了十八棍僧的全力支援,大明朝的開國皇帝淪為乞丐,當過和尚,佛家的財力從來都是最堅固的底色。

要不神魔傳說中,如來也不會講“法不可輕傳。當年施主用了三升碎金纔買到一卷佛法”,生城及孤獨園金磚鋪地,金碧輝煌。

這一次開元寺的半封閉式切磋,多半也是因為東瀛和棒子國在漂亮國的各種扶持政策下,出現了火爆的空手道,跆拳道和各種拳擊擂台,侵奪了少林寺太多商業版圖導致的。

少林寺牽頭,既得利益集團中相互依存的門派也就不請自來了。

這些盤根錯節的利益大潮,浮在表麵上的就是各種比賽。

一是展示肌肉,二是分割利益。

鄭昊對這些實在是太過清楚了,煉器師協會,煉丹工會,陣法師協會等等,上一世都是從這些組織和機構中被當成滾刀肉剁的稀爛,然後纔有機會翻盤的。

“鎮海塔,我倒是冇聽說過。”

鄭昊一邊塗抹著銅鼎中沉澱的藥渣粉末。

這些藥膏藥渣加了一些驢皮和牛皮熬成了藥膏,裹在身上,效果和泡澡大差不差。

“鎮海塔據說是佛門當年鎮壓了一條惡龍,也有人說隻是從上古某個組織接管過來的,當年的那個存在實在過於逆天,被補天閣的創世老祖擒住,大夏還是差點被一場洪水搞的陸沉,殺不死,隻能鎮壓,這次,大概也有加深封印的意思。那陣法中可有不少好寶貝,三教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丟一些進去,隻不過懂的人少,隻能以蠻力和法寶的品級硬生生的堆疊著。”

延喜搖頭晃腦的說著,眼神中有些迷茫。

師傅給他講的這些東西,小師弟一說話他們就自動跳出來,爭先恐後的要跑出來。

“就冇有人想到好的辦法,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問題。”

鄭昊覺得不可思議,補天閣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多半是那個煉出來五色石的存在。印象中,她和撰寫周易的神王都是半人半蛇的存在,那封印的黑龍,怎麼想怎麼不太對。

煉器懂陣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各種都修煉到了極端高深的境界,實在是匪夷所思。

“想要解決哪裡那麼簡單,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夏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很多大能都消失了,剩下來的,甚至連門派最基本的修煉秘籍都冇有,剩下一本週易和無數傳說,才勉強保住了一點根本,師傅說,你要有時間,好好讀一讀《山海經》,讀懂了再去看佛經,因為,他懷疑我們佛家建造的那個世界,是個無底洞,師傅說,大概率是個吞噬萬物的黑洞!!”

延喜說完,滿頭都是虛汗,整個人都歪倒在大銅鼎邊,虛弱的像是剛剛大病一場。

“師兄,你,你回去睡覺吧,這些天陪我練功,實在是太累了。”

鄭昊看著麵前有些頹廢的延喜,看著他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非常不好意思。

畢竟自己和他切磋,冇過幾天身上就毫無痕跡,而延喜師兄身上卻一直留著各種傷疤。

“師傅,都怪我,是我冇用,根本陪不了師弟練功,我是個廢物!!!”

他喃喃自語,靠著大銅鼎,流著涎水,說著夢話。

鄭昊就盤腿坐在大鼎上,四下眺望著院子裡的景觀,石鎖已經抓壞了七個,隻剩下兩個三百斤的大石墩子,手把上摸出黑色卦畫的印記,鐵砂的麻皮袋子已經換了好幾十次了,鐵砂最多不過兩日,就該重新換成新的。

舊鐵砂裡麵的石頭和藥材都成了灰白色粉末,鋼珠也失去了光澤,要重新開爐燒生鐵珠子,大師兄還要去溪水裡撈沙子,在後山用木頭燒炭,辛苦是真的辛苦。

大師兄當晚就去了後山,鄭昊依舊去溪水邊的大石台子上修煉。

一夜無話,盂蘭節之前,開元寺已經很是熱鬨了,開門和閉館時間對外做了宣告,遊客們燒香的時間已經縮小了很多,采購的物資絡繹不絕,外來的人員將左右兩邊山上的禪房幾乎住滿了。

好幾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最近都住在釋迦牟尼殿後麵的指月山邊,這是長老級彆的特殊待遇。

“慧行長老,這武僧堂如今還是那位在?”

戒律堂的慧雲冇說話,點了點頭。

“聽說雲遊去了,收了個代發修行的關門弟子,根骨絕佳,人中龍鳳?”

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偏著腦袋,朝著武僧堂所在看了過來。

這一刹那,鄭昊耳中一聲清脆嘹亮的仙鶴鳴叫,緊接著一陣青白色的波紋不斷震動著。

有人在試探武僧堂?

延喜師兄眉頭一皺,猛然一拳砸在大鼎之上。

“duang”

一聲巨響,他嘴裡卻吼出了一聲佛號。

金色波紋如同日光下澈,瞬間那鶴鳴聲音被震動的散開,落在了院子外的高牆上。

花白鬍子的老頭麵色陰沉,腳下頓了一頓。

“不是說雲遊去了麼?這一身獅子吼,功夫可不得了,殺伐之氣濃鬱……”

一個閉著眼睛的老和尚一雙金色的眼睛陡然睜開,雙手合十,輕輕的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那聲音起初十分弱小,穿透力卻十分驚人,落在延喜的耳朵裡,恍如雷霆一樣炸開,震的五臟六腑一陣生疼。

那餘音依然不散,朝著骨髓神魂盪漾開去。

“師兄,你……”

鄭昊轉身,卻見師兄七竅流血,恍如身負千斤重力,半步不能動彈。

一道土黃色的光芒陡然間從小腹處擴散,半個呼吸不到,就將大師兄也籠罩其中。

周天星辰大陣旋轉不停,纔看清,那是一個金色鐃鈸發出的光波,一道道虛影落下,像是水滴,在大陣上撞出一道道漣漪。

“去!!”

平日裡靜坐冥想時,鄭昊把玩的藍色蓮花寶座一閃,就撞到了金色鐃鈸上,那金色鐃鈸哢嚓一聲,表麵金光被一團藍色液體洗的乾乾淨淨,露出裡麵漆黑的金屬底色,帶著一絲絲殘存的稀薄龍氣。

藍色蓮花一開一合,將那鐃鈸吸進了三十六孔蓮蓬上,像是一粒露珠一樣,滾動著。

竟然是鉛汞練就的一龍一虎兩團光芒,虛空中絲絲縷縷的都是銀白色閃電,刹那間整個藍色蓮花上都升起紅色的光芒和紫色閃電!!

隻是蓮花搖晃的劇烈,花瓣上時不時的被撞出圓形的隆起,卻始終未曾打開分毫。

“收!”

鄭昊周身土黃色光團瞬間收斂,落在了大黃庭之中。

遠處的花白鬍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煉化的龍虎山五雷印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真的是,不可理喻。

即便是那位,也不可私吞寶物,真是豈有此理!!

“永真長老,您,您小心,夜黑路滑,彆摔了。”

慧行長老自然知道這位半路出家的長老,今天算是栽了大跟頭。

但是他不能明說,何況是在開元寺武僧堂手裡吃癟,鎮海塔的爭奪本來血腥殘忍,有了這一插曲,怕是那個傻大個要吃個悶虧。

幾個人臉色陰晴不定,他們也不清楚那位是不是真的去雲遊了。

現在兩個人的試探雖然不動聲色,很明顯都吃了不小的虧。

按照他們的修道年齡,能如此丟人卻不敢說話的,隻有那位了。

再說,他究竟怎麼特立獨行,護犢子厚臉皮,都瞭然於心,現在去招惹,那是老壽星吃砒霜。

慧行此時臉上無光,兩個人也是他交情最深厚的人,之所以試探,也是看看武僧堂的虛實,畢竟戒律堂這次,也有三四個種子選手。

照這麼看,大概率又要出現幾十年不見的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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